褚幼宜就知道,二哥得生气...不过,二哥从小到大自己闯祸都会帮自己善后,不会告诉爹娘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一个女儿家,在做什么?他如果发现了你是谁,你打算怎么办?要是真的是什么势力的人,你打算怎么解释?你这...是打草惊蛇!你经常出门,多少人认识你。你...糊涂!”段羽飞气到维持不住平日的温文有礼,连珠炮一样的质问。
褚幼宜怎会不知道,但还有半月余钦差就要到了,他们肯定早就联系好了,若找不出太多破绽,兄长们也不会再过多关注这个朱齐。
自己想事发直接解决此事,不能传回京城,再久解决对褚家不利,前世就有人说褚家栽赃脱罪。
“二哥,我进出酒楼都带着面纱。”说罢又转了一圈,甜甜一笑:“你看,我今日上了妆,还换了衣衫,还故意柔弱了些,不熟悉的人,不会发现的。外面都传我,貌丑还泼辣。一定联想不到我。”幼宜故意柔声细语的回答段羽飞,想说不会有人发现的。
段羽飞语塞,确实今日的幼宜,与平日里判若两人。自己方才见到,还愣了片刻。
但还是压着怒意道:“就一个可疑之人,犯得上拿自己的闺誉作赌吗?你有很多办法可用,不必如此。你可以与我说,我去查!万一他给你茶水下药,就算雪青通医术,但雪青又不会武功,到时候你怎么办?你让我怎么办?”
幼宜语塞,她知道二哥说的对,是关心她。但是幼宜早就因为前世被下药,普通的迷药,都能闻出,所以当时自己都闻过了,才敢喝下。
“二哥,此人来代城挺久得了,但是什么都没做,如果不引出他背后之人,何时能查清?万一这期间,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呢?代州城本就危机四伏,过些日子钦差也要来,幼宜只是想快速解决一切不安因素...”
“二哥~你别生气了,幼宜真的知错了,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。你看我回来就立马告诉你了,你帮我好不好?你刚才都答应幼宜不生气,不吼我的...”幼宜小心翼翼的拉着段羽飞的衣袖,道歉服软。
幼宜知道,二哥是真心的关心自己,怕自己出事。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的家人真的疼她、爱她!所以她上一世知道真相,才如此内疚她,害死了最爱自己的家人们,不论怎样,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...
看着粉色衣裙,精心打扮的幼宜,在软软的道歉撒娇,段羽飞一阵后怕。她才十四岁,便可让初见的男子,许诺拿两千两娶她…还好那人,没用什么下流手段...
段羽飞扳过幼宜的身子,与幼宜对视。幼宜感受到二哥的低气压,心虚低头,段羽飞声音有些暗哑:“幼宜,你看着二哥。”
幼宜缓缓抬头,有些无措的看向二哥,害怕二哥骂自己。
段羽飞从幼宜的瞳孔中,看到了自己后怕的神情,也看到了幼宜的胆怯,叹了口气。搭在幼宜肩上的手,收了几分力道。
“幼宜,以后做事不可如此莽撞。你可以派人跟着他,我们再命人调查他的喜好,确保万无一失,再去试探。永远不要搭上自己,二哥不想失去你和咱们家任何一个人…”
“二哥,你不会失去我们任何一个人的。”幼宜不止在安抚二哥,也在给自己许诺。
幼宜着实觉得,自己愚蠢,干嘛不再找个女子...非自己上去找恶心...下次一定记得!蠢人果然,重生也还是蠢人...
段羽飞讪讪一笑,他面对感情之事,真是窝囊…
刚才明明是想告诉幼宜,自己喜欢她,自己真的很担心。可是他不敢,他知道,幼宜对自己没有半点倾慕之情,纯净的不能再纯净,只是偶尔觉得自己还算好看而已。
呵呵,有时候真该感谢,自己还有一副好皮囊…打过不少仗,也没有被毁容。
自己真的不明白,幼宜身边也没什么男子,别的姑娘,她这个年岁都已经情窦初开了,幼宜完全没有小姑娘的扭捏感。自己真的这么不招人喜欢吗?
段羽飞撒手,恢复温和的笑容:“二哥方才有没有吓到你?”
“吓倒是没有,就是我听完二哥的主意,我心虚...自己好蠢...”
“你不是蠢,你看你很敏锐,就是想的不周到而已,不过二哥还是希望你,少接触些...”段羽飞眸子里尽是无奈。
“二哥,少接触,恐怕是不能了,我入京后,恐怕会很复杂吧...”幼宜说到此处,连自己都没发觉,自己就象个老者一样,空洞起来。
段羽飞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幼宜,心中更加五味杂陈。自己不能入京,该怎么办...要不要提亲?可他不希望幼宜被迫与他在一起,他希望幼宜真正的倾心于自己,又或者...她找到她爱的人,幸福一生,毕竟自己一直亲人缘薄...
段羽飞收拾好情绪,打趣道:“恩,京城的情况肯定会愈加复杂,所以你的孙子兵法诸如此类,看出什么心得了?要不要给我写一篇心得体悟?”
“呵呵...就是随便看看...二哥不带突然布置功课的,我们还是谈谈正经事吧!”褚幼宜顿感头皮发麻,陪笑道。
褚幼宜立马收起玩笑,正色与段羽飞商量起来:“二哥,我直觉此人有问题。沈京元说,他京中的人不一定能办妥,你有没有人能和他的人接应下?”
“好,我这就去信,你叫沈京元的人先盯着,到时候拿着这个木牌,去莫寻酒家,与这人汇合。”
幼宜拿着木牌,反复看了看,果然自己就是个废物...自己也该弄个信物,以后回京,自己的铺子也可以打探消息。
段羽飞黑眸如水的看着幼宜,拿着木牌反复看,问道:“想要?”
“恩,我感觉我也需要弄些信物。”幼宜点点头,一本正经的苦恼用什么当信物。
“要不就你绣的鸭子吧?独一份,怎么样?”段羽飞瞧见,幼宜的小脸满是苦恼,便忍不住逗她。
“二哥!”褚幼宜收起信物,小脸黑的那叫一个快。“什么鸭子?那是鸳鸯!鸳鸯!你不懂!二哥,你变了,你是不是被什么讨厌鬼夺舍了?”
“好好好~鸳鸯,二哥记住了。小姑娘你变的可真快,我又不是最好的二哥了。”段羽飞看向幼宜的眼角眉梢皆是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