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…您就这样就能拿到银子?”梧枝待到走远了,才敢贴近小姐小声开口问道。
不等幼宜开口,云水也面露不解:“小姐…您以前不是最不愿与老夫人打交道的嘛?您今日怎么…”说到此处,云水欲言又止。
“自然是这次回来,与云岫学的。”幼宜勾唇一笑:“哄长辈,当然云岫最在行了。”
闻言,云水与梧枝不约而同的点点头,只要小少爷想还真没哪位长辈不喜欢小少爷的。
幼宜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手中的银票,彼时心情大好,不就是贺礼嘛~对现在的她来说还不易如反掌?
至于这剩下的…那自然是归她了。反正这些年府里大多靠爹娘支撑,她拿这银子也不为过。想至此幼宜不自觉的勾勾唇角,索性打铁趁热,带着几分雀跃:“走,咱们去买贺礼。”
现如今,小姐在梧枝眼里堪比神算子,即使这样,梧枝还是惊讶道:“小姐?您这就想好买什么了?”
幼宜神色自若点点头,虽然她未提前备下,但也凭着记忆想起来了有样东西,确实很适合给如今的小公主做生辰礼。
毕竟小公主诞辰,她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敷衍了事,丢了府上的人。
说罢,幼宜便带着二人离了府,待到入了夜才姗姗而归。
幼宜虽然累了一整天,但回府第一件事,便是先去云岫那儿坐坐,哄着云岫吃了药,玩了一会儿才回自己院。
看小姐安排好了一切,云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:“还好小姐您才思敏捷…不然贺礼一事,当日恐怕少不了要被指指点点了。”
梧枝看向小姐的眼也晶晶亮:“小姐,您简直神了,不过一个多时辰,小姐您现如今灵光的过分!”
“什么叫灵光的过分?”幼宜嫌弃道:“梧枝,你能不能学学云水?你看云水怎么夸人的?”
梧枝不好意思憨憨一笑:“这不是让您弄的语无伦次了嘛~您懂就成~”
“知道不好意思了?瞧你胸无点墨的样~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丫头。”幼宜点点眉心道:“我臊的慌。”
梧枝立即表忠心道:“小姐,梧枝这辈子生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。”
幼宜无言沉默:……
“小姐,您这两日太辛苦,可别累坏了身子。”
雪青笑着打断梧枝的耍宝,端上一碗参汤走到小姐身后,轻柔的按着小姐头顶的穴位,温声道:“还好您另有安排,不然我与朱柿翻箱倒柜好几遍,都不觉得有什么能给您拿去献礼。”
朱柿狠狠的点点头,紧绷的背才终于松了下来,甚至…饿了。
“你们就别轮流拍马屁了。”
幼宜边喝了两口参汤,闭眼享受雪青按穴:“我可是自幼习武,自然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儿就倒下。”
“小姐中毒都好的比寻常人快些,雪青你也别太担心。”梧枝忍不住道。
雪青无奈白了梧枝一眼,有些不悦:“再好的底子,也不能放任不管,你再不小心,以后若你五劳七伤,我可不管你~”
“都是我不好,我说错话了,你说的对身子最重要。”梧枝自认不会说话,便赶紧诚恳认错:“小姐您多喝两口,您今日又费体力又费脑子,多补补~”
被雪青按的舒服,幼宜眼睛半瞌着:“你们也去盛些,别光看着我。”随即又道:“还有你们几个也别一点事儿,就如临大敌似的,不过一个贺礼,我若没主意,咱们府上也不会空手而去,怕什么?”
雪青压低嗓音道:“奴婢们就是怕您入宫吃亏…都说宫里吃人不吐骨头…”
“放心吧…我的四位小美人~我心里有数。”幼宜睡眼惺忪,也不忘眼含调戏几个丫头。
除了梧枝,几个丫头最近也听惯了,没最初的那般羞窘,但也不接话,免得小姐更努力逗她们,而一边的梧枝补了一句:“小姐…您近来很是奇怪。”
“哪里怪?”幼宜这才带着兴味抬眼。
梧枝迟疑的又看了几眼小姐:“您…像您…但…又有些不像您。”
幼宜坦然自若地被梧枝盯着,等着梧枝接下来的话。
“您…好像越发贪好美色了。”梧枝说的一脸认真。
其他几个本来在打量小姐,到底哪里奇怪,一听梧枝的话,瞬间失语,但又忍不住认同,
她们小姐确实自小就喜欢美人,凡事美好的人或物,总能得小姐青眼。
幼宜不禁觉得,太熟悉也不好…
梧枝继续举证:“今日那北茉是如此…还有您有时候看谢大人,眼也亮亮的,还有…”
“行了”幼宜无奈哼道:“多新鲜,这是什么新鲜事儿嘛?”
梧枝一本正经:“新鲜,您都开始旧屋藏娇了,还不新鲜啊?”
云水几个干脆毫不避讳,当幼宜的面笑了起来。
幼宜轻抬眼帘,直直看向梧枝,有几分恼羞成怒:“练你的功去!你是打得过谢景琰了,还是打得过京元了?还不快去发愤图强?”
梧枝察觉小姐恼羞成怒,又觉周身似凝了冷气,不敢再继续招惹小姐,只好灰溜溜的跑出去夜练,临走前还恼恨自己这张嘴,怎么总这么爱接话。
云水在一旁无奈一笑,梧枝每每都要惹得小姐吓唬她,才罢休。
幼宜看向另外三个,笑的一派柔和:“热闹可看好了?”
接收到危险信号的雪青立马开始装忙,指着外头:“灶上还煨着汤,奴婢去去就来。”说着便火速逃离屋子。
朱柿耷拉着脑袋认命,但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:“奴婢有冤。”
云水见小姐有些乏了,边笑着拉着一脸委屈朱柿出了房门,加入了梧枝。
不过片刻,房内只剩幼宜一人,她疲惫极了,索性直直的倒在被子上。
幼宜觉得不够舒服,又翻了个身挪了挪,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,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柔缓又光洁的被面,思绪开始飘散:这回生辰贺礼不必再担忧了,自不会再出洋相。
幼宜回忆起上一次的种种,这次宫宴自己不会给人任何人机会,对他们褚家说三道四,也不会再踩进…
想着想着幼宜的呼吸便渐渐均匀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