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柿看自己被忽视,一脸委屈:“你们怎么都不理朱柿啊…”
幼宜这才想起来,朱柿说一半就被打断了,哄孩子似的道:“好好好,你继续说。”
朱柿没了刚才的劲头,也不卖关子了:“小姐,奴婢要说的是,月莹今早回来送她娘,田力在一旁鼻青脸肿,还一瘸一拐的,可滑稽了!”
幼宜怀疑的看了一眼梧枝,梧枝立马矢口否认,保证道:“小姐,与奴婢无关!昨日做了您安排的事,便睡下了…虽然我确实想教训那个叫田力的废物…但真的没有!”
幼宜无奈:“怕什么,就算是你,我也只会夸你做得好。~”
梧枝:“可真不是奴婢…怕是那个田力得罪了什么人吧…”
幼宜也不放在心上:“管他是哪个好心人~收拾了我讨厌的,就是大好人。”
雪青弄了不过一会儿,便柔声道:“小姐,弄好了。就是这眼底,怕是要好好休息几日才能恢复了…”
幼宜看了一眼,虽说眼底的青色还是盖不完全,但也好了很多,满意道:“这就够了,你们记得看住云水,叫她好好休息。”
雪青看着如此操心的小姐,笑着道:“小姐放心,云水姐姐还未醒呢…”
幼宜又打量看着柔柔弱弱的雪青:“雪青你也是,近来你一直在忙活,这两天也好好休息休息。本姑娘准你休息,是命令。”
雪青心里暖暖的:“奴婢遵命。”
幼宜这才放心,转头对着梧枝道:“咱们走吧!”
今日幼宜实在疲惫,便乘了自家马车出门,路上还能靠着梧枝假寐一阵。
一路上梧枝生怕小姐不舒服,腰挺得直直的,为小姐做人肉靠背。
马车一停,车夫便道:“小姐,到了。”
幼宜连登车凳都不用,就轻巧地跳了下去,梧枝也有样学样。
车夫刚伸去掏车凳的手,收了回来,目送小姐大摇大摆的进了大理寺。
幼宜进门将食盒放下,扔下句:“大家自己拿。”便带梧枝一头扎进了案牍库。
刚一进门,就与谢景琰的眼神撞了个正着,幼宜不自觉嘀咕了声:晦气!自己有书房不去,跑这来挤什么…
谢景琰手里执着案件记录,悠悠道:“谢某还以为褚姑娘,今日不来了呢…”
幼宜没精神斗嘴,兴趣缺缺:“您自己说大理寺不应卯,我想几时来都好。”
谢景琰唇角微曲:“你是否忘了前提?”
幼宜不耐烦道:“您急什么?离二十日远着呢。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活不到那日了。”
梧枝嘴角抽了抽,她们小姐怎么敢啊…不怕谢大人揍她吗?她们两个都打不过啊!
谢景琰挑眉:这丫头果然是被罚了,这是吃了多少炮仗?
谢景琰如一贯的懒散:“你这昨夜是做什么好事去了?眼底发青不说,还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。”
幼宜懒得理这人,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头的桌案前,举了举案折子:“劳烦谢大人,安静。”说完,便当谢景琰不存在似的,拄着头翻看这两日查到的东西,翻着翻着,幼宜竟迷糊了起来。
梧枝一时不知道,该不该叫醒小姐,就见到谢大人冲自己勾勾手。迟疑了片刻,梧枝缓缓走过去,小声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
谢景琰轻声道:“我书房里有件干净的斗篷,你去找莫书去取吧。”
梧枝正想着怎么婉拒,谢景琰不容反驳道:“让她好好休息会儿,不然什么时候能好好查案。”
梧枝想起一早小姐眼底的青色,迟疑着点点头,便轻手轻脚出去了。
谢景琰则看了看打盹的某人,无奈的摇摇头。主子没戒备心,丫鬟也没有…
谢景琰低下头翻看着其他案子,批注疑点。
谢景琰再一抬头时,二人离得不远不近,刚好阳光洒在幼宜微微摇晃的头顶与长长的睫毛,当然还有眼底的青色。
谢景琰目光不离,低语:“没出息。”
谢景琰看着不住点头的幼宜,挣扎了一下,还是起身向幼宜的书案而去,欲伸手拖住幼宜那不断点头的脑袋,想让她安安稳稳的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。
只差一点就要托住时,幼宜本能倏地抓住了伸过来的手,拧眉不解:“谢大人,这是要做什么?”
谢景琰用笑来掩饰心虚,看了一下桌上的案折敲了敲:“不过是怕你口水流到这上。”
幼宜立马吓得松了手,擦了擦唇角,才发现自己上当了,便狠狠地瞪住谢景琰:“你!”
谢景琰唇角掠过一抹轻浅的笑意:“既睡醒了…”
此间门缓缓打开,二人转头发现梧枝从外头回来,手里还捧着一男子的斗篷,幼宜不禁发问:“哪弄的?”
梧枝看了看谢大人:“谢大人让奴婢去取的。”
幼宜瞧了一眼深蓝的近乎黑色的斗篷,不满道:“谢大人不差遣自己的人,反倒使唤上我的丫鬟了,是何道理?”
谢景琰直接道:“为你取的,自然要使唤你的人。”
幼宜自是不信谢景琰要照顾她,狐疑地用折子挑起了斗篷一角,心里起了怀疑:这家伙不会在斗篷里下药了吧?
幼宜更是直接质疑道:“你会这么好心?”
“不过是体恤下属罢了。”谢景琰负手回到了刚才的座位,淡淡的睨了眼,转移幼宜的注意:“若是没精神倒不如回去,何必在这儿做样子?”
“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。”幼宜微愠:“谢大人,还是莫要以己度人才好。”
谢景琰破天荒的点点头,带着笑意:“比喻十分恰当,确实…够凶。”
幼宜圆圆的鹿眼,眯成一条:“所以还请谢大人与小女子远些,免得误伤到您。”
“无妨,谢某喜欢猎虎。”
幼宜真的不理解谢景琰乐此不疲的耍嘴皮子,是有什么毛病,冷着脸:“请便。”
“褚姑娘还真是冷若冰霜。”谢景琰似是委屈。
褚幼宜:……这厮又又又…犯病…
谢景琰靠在椅背见不理他,还故意挑衅道:“褚姑娘既不是做样子,那案子可有眉目了?”
幼宜斜了一眼,心里抓狂:眉目眉目!赶着去投胎吗?成日里要眉目!她倒是看他贼眉鼠眼,不安好心!
“谢大人,您真的很吵。”幼宜装模作样的揉了揉额角:“吵的我头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