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宜听的直皱眉头,这烟花女子嘴上没个把门的,一会儿指不上说出什么虎狼之词。
谢景琰清清嗓子,不耐的打断道:“问案少说些没用的。那日都发生了什么?细细道来。”
“是。”最开始说话的女子娇媚拂身应下:“那日,乔老爷一如往常过来,叫了我们几个,让乐锦和盈舞一个抚琴,一个伴舞。而奴家三人陪乔老爷喝酒,不过一会儿,奴家三个都觉得燥热。”
为首的女子继续道:“我们以为,那日是乔老爷叫的人多,自己用的药...怕乔老爷面子挂不住,也就没戳破。没一会儿便伺候乔老爷上了塌,但奴家三人根本就招架不住,乔老爷仿佛红了眼,继续去抓乐锦和盈舞。折腾了好久...突然就在盈舞那儿...断了气。”
说罢,说话的女人怜惜的看了一眼憔悴的女子,那女子闻言身子在轻轻颤抖。
但褚幼宜此刻,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。
“你们那日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?”
“二位大人明鉴,我们迎来送往的,哪里能见到什么可疑之人...”
说完其他的姑娘也附和着。
幼宜蹙眉看向那名小厮,言简意赅的问道:“是你送的酒菜对吧?”
小厮有些瑟瑟发抖,跪地道:“是...小的。小的之前跟衙门交代过了,那日醉花楼很忙,小的也是半路接过来的酒菜,两位大人明鉴,真的与小的无关,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,小人也不敢毒害贵客啊!”
幼宜语气肃然:“我看过案卷,你说你没看清那日递给你的是谁,你们楼的小厮,你怎么可能不认识?你还不老实交代?”
幼宜似要盯穿了这个小厮,那小厮声音都有些打颤:“大人...小的对天发誓...小的真的没被收买!小的上老人要养,哪里敢做得罪贵客的事,那小的...皮都得被扒了。”
幼宜看着面无表情,但眉宇间却叫人见了冷意:“人在你们醉花楼出的事儿,药是板上钉钉在酒里了,你们一个两个,都说与自己无关!你们觉得你们脱的了干系?”
几个姑娘被褚幼宜的气势吓得,直直喊冤。
小厮更是慌忙跪下解释:“大人...那日忙的不可开交,小的一如往常来回去后厨去取酒菜,走了半路接到了香梦雅间的食盘,便一点都没耽搁,送了上去。真的与小的无关,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...”
幼宜双眼冷然的扫过几人:“若是不能提供有效的消息,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,到时候便都拉去大理寺受审吧,总能审出来。”
几人一听去大理寺,都开始畏惧发抖,不断的求饶。
“带我们去厨房。”幼宜沉声对那小厮吩咐完,便对另外几个姑娘道:“不许走。”
五个姑娘频频点头点头,不敢不从。
那小厮有些慌乱的起身,立即给三人带路。下了楼,七拐八拐的到了后厨。
幼宜环视一圈:“平时倒酒的活,谁做?”
“回大人...是小的。一般都是小的备好酒壶,然后放到那个桌子上,等菜齐一起送上去。”说话的小厮,有点胆怯指着入门处的长桌回答道。
幼宜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去,长桌刚好在一进门的左侧。想要端酒菜,或者下药,刚好可以背对着后头厨房众人,不会被人发现。
“乔渠出事那日,你们一直在忙?没看到有生人进来?”
后厨的几人,都呆呆的点头。
打酒的那人壮着胆子答道:“一般就小的不太忙,但那日就连小的,都没什么时间偷懒,一直在打酒,别说他们厨子了。”
褚幼宜秀眉拧紧:“那有人进来过,拿没拿东西出去,总应该知道吧?”
几个人面面相觑,大厨委屈道:“那天客人贼多,小的大勺都要抡出火星了,哪有空看他们那没拿东西,反正我们做出来了,上的慢可与我们无关...”
幼宜看向另外三人,三人也摇摇头。
幼宜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,什么数一数二的花楼,他们这个德行,出事可太正常了。
这几个人其实也没什么要怀疑的,衙门都查过了,他们住处没有藏什么东西,也没有什么飞来横财,应该都没被收买。
“带我们去丢了衣服的屋子。”幼宜无奈道。
那个小厮立即在前头带路。谢景琰利落起身,跟着褚幼宜一起去查小厮的屋子。
“大人,这就是我们几个平日里住的屋子。”
褚幼宜看着一大条的通铺,随口问道:“只这一个?”
“就这一个。”那小厮说着,就指着一个铺面,说道:“就是小松的衣裳丢了。”
幼宜打量了一圈,这屋子没有藏身之处:“你们平日里,干活时都不回来是吗?”
小厮如实回答:“得等客人歇下了,小的们才能回来歇着。”
幼宜又出门,看了一圈这个小院,有口井,一个小柴房,一个后门。下人房和柴房翻了一圈,果然一无所或。幼宜又上前检查了下门栓,并无撬动得痕迹。
幼宜打开后门穿了出去,扫了一圈外头,门口就是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,侧面还有一个死巷,堆放了些杂物。
幼宜又打量了不算太高的院墙,借助这些东西,只要不是个矮子倒是进得来。
幼宜直接在杂物中一顿翻找,莫书有眼力见的也过去帮忙:“褚小姐按道理说,衙门应该都找过了,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证据...”
幼宜也知道衙门,应该不至于废成那样,但是依旧还是往里翻了翻:“自己找过才安心。”
莫书点点头,也继续陪着找,而谢景琰在一旁,默默的看着二人在那扒拉。
幼宜刚要抬脚往里挪,再翻翻,便发现衣衫被下面的一个篓筐勾住了。
谢景琰走过来,刚要俯身帮忙,幼宜就伸手阻止道:“不用!我自己来。”
谢景琰也意识到不妥,挑眉点头:“成。”便退后一步,好整以暇的等着。
幼宜拽着衣襟,左右晃荡了好几下,衣裳才拽下来,抬起衣襟一看还有点点脱丝。
幼宜衣裳拽下来的那一刻,一旁的谢景琰双眸一动,盯住了勾住幼宜的篓筐,但不过片刻眼神便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