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嘞~几位客官稍等。”小二哪敢耽误几位贵客,转头就要离开。
小二刚要退下,谢景琰想起褚幼宜还在,又叫回了小二:“等下,再上壶好茶。”
“几位客官,请入座马上就来。”小二应完,立即下楼去了。
太子和三皇子便直接进了雅间,刚一落座,太子便笑道:“景琰果然怜香惜玉,还怕咱们褚姑娘不能饮酒。”
褚幼宜微微抿唇颔首,以掩饰自己的情绪。
三皇子萧君墨也接话,含笑道:“皇兄,景琰怎么可能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“两位殿下,还是莫要打趣臣了,这褚姑娘还在呢。”谢景琰话虽说的恭敬,但是面上却一派自得。
太子锐利的眼神,在褚幼宜和谢景琰二人之间,来回切换:“孤还以为,景琰除了庞子裕,不喜与人来往呢~这几年也没见有人入了景琰法眼。今日倒是破天荒,带着褚姑娘出来了。”
“陛下圣意,要褚姑娘协同臣办案,臣自当遵从。”谢景琰不卑不亢道。
太子轻笑出声,半开玩笑道:“孤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,景琰可莫要当真。孤不过是怕你欺负人家小姑娘...”
门口传来了敲门声,伙计为屋内四人上菜端酒,殷勤道:“几位客官慢用。”说完头都不曾抬过,便离开了雅间。
三皇子悄悄打量着褚幼宜,自打进了屋,这个褚姑娘一字未说过。哪怕皇兄一直在说有关她的话,她也只是在一旁微笑,连看都不看太子一眼。
“臣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,也没那么可怕吧...”谢景琰故作疑惑打趣道。
褚幼宜闻言,嘴角不禁抽动了两下...
“褚姑娘刚才微微一笑,可是不同意景琰的说法?”三皇子温声道。
褚幼宜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不说话,便大大咧咧道:“没有啊,就是觉得其实谢大人挺可怕的...大人却不自知。”
三皇子含笑道:“哦?怎解?”
幼宜直视着两位殿下,故意提起冯氏道:“谢大人审讯冯氏时候...臣女看着可是毫不逊色洪水猛兽。”
太子阴冷的眸光一闪而过,笑着指责道:“景琰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怎么能让褚姑娘这种小姑娘,陪你去审讯呢?”
“臣也是忠君之命。”谢景琰瞥了一眼幼宜,笑着道:“毕竟褚大将军之女,怕是也没那么娇气脆弱。是吧?褚姑娘?”
“谢大人都如此说了,脆弱也得不脆弱,总不能给我爹丢脸不是?”褚幼宜阴阳怪气笑了笑。
太子看着二人暗流涌动,爽朗一笑:“不愧是大将军之女,如此直率可爱。”又看向谢景琰:“孤都有些羡慕景琰,能与褚姑娘这么有趣儿的人,一起共事了。”
谢景琰漫不经心道:“臣办正事儿,还真不适应女子在一旁。”
褚幼宜斜了谢景琰一眼,紧跟着就踩了他一脚。
谢景琰一阵吃痛,又不敢表现出来,只能面上保持微笑,向褚幼宜看过去,在心里记上了一笔。
太子摇摇头轻笑:“景琰说话可得当心,这褚姑娘可在呢,小心褚大将军回来收拾你。”
褚幼宜面色如常,也不再搭话,只是捏着自己的手。
谢景琰面色无所谓道:“臣说错话,自罚一杯。”
“一杯怎么够?怎么也要三杯。”太子和煦的笑道。
谢景琰淡笑不语,便为自己斟酒,连灌三杯。
三皇子看谢景琰顾自罚酒,不愿再说多言,便接话道:“方才说到,能劳咱们景琰亲自出马,景琰可否说来听听?”
谢景琰悠哉答道:“两桩戏园的命案,衙门没查出凶手,送来了大理寺。下官就带着褚姑娘,适应下大理寺办案。”
太子一改与谢景琰二人说话的亲和,冷声道:“现在京兆府连区区命案都查不出了?这都需要劳动大理寺出马了?孤看京兆尹他的乌纱帽戴的过于轻松了。”
“也是此案有些蹊跷,确实没什么证据。几番查证无果,京兆尹才交与我们大理寺。”谢景琰依旧坐的松散,了了解释了两句。
太子狭长的眸子中写满了不悦:“此事孤必要上奏父皇,若是鸡毛蒜皮的小案,都要大理寺件件去管,京兆府不如换人!”
谢景琰并未再说什么,只是仰头自顾自的喝了一杯,太子欲找人麻烦,拦得了一次,总拦不了每次。
三皇子缓和道:“皇兄,要不先听听是什么案子?也好向父皇禀报?”
“也好。”太子便将目光投像谢景琰。
谢景琰目光微微划过不悦,懒散道:“戏院的少东家,服了少量助兴之药,大量饮酒后自缢。而后他们家常客,万臻典当的东家也死于非命...”
谢景琰瞥了一眼褚幼宜的头顶,继续道:“死于马上风...但仵作验尸查出,他也服用过大量药物。而醉花楼的姑娘说并未用药,且小厮也说他们老爷并未用药,故而两案子连查,又未查出蹊跷,这才送来了大理寺。”
太子并未出声,只是打量着谢景琰随意回话的态度。
三皇子转着手上的酒杯,不禁起了兴致:“哦?服用药物,又大量饮酒之人...如何会想自缢,又如何能自缢?眠花宿柳却被下药,死于非命...倒是有趣案子。”
三皇子看向低着头的褚幼宜,搭话道:“不知褚姑娘...对此案有何看法?”
褚幼宜表情平静,仿佛没听见方才的龌龊之事:“臣女今日刚与谢大人接触此案,了解还不够全面,所以不想妄下定论,还望三殿下见谅。”
太子微蹙了一下眉心,此女子太过骄傲,又不受约束,但还是温声道:“大理寺案件如此混杂,褚姑娘可还习惯?”
“回殿下,臣女会慢慢适应。”褚幼宜抬眼,对上太子温柔的眸子,答的一脸真诚。
太子每次如此看其他女子,对面的女子皆会娇羞识大体的答:不错很好,多谢殿下惦念之类的。
太子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,倒是勾起了一丝兴味:“孤本以为景琰带你办这种案子,会令你不适。还想着要如何安抚姑娘呢...”
“多谢太子殿下体恤,臣女本就对办案颇有兴趣,臣女乐在其中。”褚幼宜颔首,语气中带着淡淡疏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