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谢景琰本能的站出来,挡住这丫头的目光,他还有这些不自在。但等他视线落在褚幼宜的脸上,瞧见这丫头一点都不领情的模样,仿佛刚才怔住难受的不是她一样,便十分无奈...
不但如此,他方才还被她推了一把...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!
褚幼宜满脸的不高兴,瞥了一眼不干正事的谢景琰,自己走到冯月遥面前,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视冯月遥。
冯月遥见终于有人理自己了,目光打量着褚幼宜,衣衫虽有些不整,但她知道眼前之人,一看便没怎么样。
冯月遥还是眼含泪花:“姑娘,还好你们来的及时...不然...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。”说着泪珠便纷纷砸下来。
褚幼宜看着凌乱的冯月遥,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,拍着巴掌道:“冯姑娘,这演的可太像了,简直比那台上的旦角还妙!”
冯月遥双眼紧满是疑惑:“姑娘你在说什么?能不能先帮奴家松开,奴家想去看看鸳儿。”
“你脚又没绑,想去就去!废什么话?”谢景琰心情不佳冷声道。
冯月遥吓得抖了一下,便只好泪眼朦胧的向鸳儿走去。
到了床前,说话带着哭腔:“鸳儿...是姐姐不好...姐姐没用,没能保护好你...”
鸳儿似闻所未闻,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船板顶部,不住的顺着眼角滑着泪,泪流成了线,床面氤氲的泪水,越来愈大...
冯月遥看鸳儿一动不动,若不是还喘着气,眼睛还时不时的眨着,她都觉得,鸢儿没了...
冯月遥心里有那么一丝愧疚,方才这两个地痞根本不受她控制。怎么说都不听,还对她也上了手...要不是拖延时间恐吓这地痞,争取了些时间,身后的二人又赶到了,自己恐怕也是要受辱的...
“鸳儿,你别吓姐姐,你同姐姐说说话可好?”冯月遥温柔的哄着鸳儿道:“都过去了...你看看姐姐,过去了,有人来救咱们了!”
鸳儿还只是不停的流泪,眼神空洞无物...
冯月遥虽有那么点愧疚,但也不是那么多,看鸳儿不堪用了,便只是坐在地上哭...
“别哭了,交代吧!”褚幼宜坐在椅子,直直的盯着冯月遥。
冯月遥侧头用袖子擦了擦泪,急切道:“这几人也不知怎么上来的。一进来便拉住了奴家和鸳儿,欲行...不轨之事。”
冯月遥似是觉得难以启齿,闭上眼道:“然后...公子和姑娘就来了。”
“不错,避重就轻。”褚幼宜颇为欣赏的点点头,看看人家这个机灵劲儿,再想想自己以前。
“姑娘如此说是何意?奴家听不懂,奴家知道的都告诉二位了。”冯月遥还在努力的撇清关系,装作无辜。
“姑娘是说,就这几个三脚猫的五个地痞,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你们渔晚归的船上,然后欲行不轨?”
褚幼宜又勾唇讥笑道:“我怎么听闻...渔晚归的游船,若有人闹事,便会有人立即阻止,甚至是镇压呢…今日怎么迟迟未至?”
冯月遥啜泣着:“姑娘,我就是一个苦命人,我也不知晓啊...”
“姑娘,你别听这女人胡说!我们是被人收买了,告诉我们除了冯月遥船上的女子,我们随便享用,我们才来的...”
那男子一听便不依了,这锅不能背!这俩人凶神恶煞的,还这般厉害,惹不得!
冯月遥仿佛气急说不出话,只是委屈的流泪,才断断续续道:“姑娘...奴..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那方才为何把我们二人留在屋子里?屋里还燃了那香。”褚幼宜眸子里凌厉更盛。
冯月遥心下有些害怕,吞吞吐吐的看向谢景琰,豁出去道:“姑娘,本是听闻沈公子来。沈公子如此家世,若是可以,奴家便日后有依了。奴家便燃上了媚香,想叫沈公子迷上妾。”
“是吗?那怎么突然变卦离去了?”褚幼宜学着谢景琰的样子,玩味道。
“是...是...”
冯月遥知道什么都没发生,看着二人神态清明,一丝中药的迹象都没有,就在飞速的斟酌。
主子所说的方法怕是不可行了,又看了两眼谢景琰才道:“姑娘,是...方才沈公子看你的眼神十分宠溺,中了药又拉着你不放,奴家才退出来,怕惹怒了公子,反倒适得其反。”
“不对啊!方才我们公子还要给你两千两,买与冯姑娘春宵共度呢!”褚幼宜仿佛刚想起来不对劲儿一样。
冯月遥被问的羞愤难当,眼神飘到谢景琰身上:“奴家,虽是再嫁女,但也不是什么青楼女子,怎么可能...做这种事!当然只能让给你,毕竟沈公子刚买了你...一锭金子不就是这个意思吗?”
褚幼宜瞧着冯月遥口若悬河,才思敏捷的样子,都快忍不住拍手叫好了。真想收入场票,让大家看看这出神入化的戏和厚脸皮。
“嗯...你说的也有道理,那公子要怎么处置她呢?”褚幼宜似是被说服了一般,向谢景琰征求意见。
“那便送官查办吧!”谢景琰不屑一顾道。
“公子咱送哪个官?”褚幼宜继续故作疑问。
谢景琰似思考一下,才说道:“那便大理寺吧~”
冯月遥眼底闪着慌张,若是大理寺,恐怕主子也很难救出自己了,不行!自己不能去大理寺。
冯月遥踉跄的跪到谢景琰的面前,被缚的手抓着谢景琰的衣角,谢景琰嫌弃的抽出自己的衣裳。
冯月遥苦苦哀求:“公子...奴家就是想过好日子,一时糊涂!求求您,不要将奴家送去大理寺。”
“你有什资格讨价还价?”谢景琰鄙夷的看向冯月遥。
冯月遥知道谢景琰此人睚眦必报,肯定不会放过自己,心下更是慌乱了起来,反驳道:“奴家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,大理寺关押办案,无不是大案要案,你有什么权利送我们去大理寺?”
“你想算计我,怎么就不算穷凶极恶大案要案了?”谢景琰不屑一笑,懒得再与这种蛇蝎女子说。
“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媚香,你们又无事,我凭什么去大理寺!”冯月遥声音都不似方才那般柔弱,眼神也尖利了许多。
害怕一点点的侵蚀着冯月遥的理智,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被关到大理寺,主子必然不会为了她兴师动众,自己就再难出来了,那么主子也就不会接自己回去了...一切就全完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