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宜越过云岫,替段羽飞又斟了杯茶,颇有几分说风凉话的意味:“二哥喝茶,别搭理四哥了,等被修理,他就不嚎了。”
云舒吹胡子瞪眼的看向幼宜:“你能不能盼我点好?亏得我累的半死,给你弄那些东西送你。”
“四哥,不是我不盼你好,不过是同一酒楼吃饭,便把你恶心成这样,你这确实容易被人看穿,你还不许二哥提醒你,那我只能开解开解二哥了~”幼宜直直的看过去,把云舒看的有些窘迫。
云舒赌气的说起昨日:“成~你昨日宫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,今日倒是教训起你四哥我了~”
幼宜不服气的‘瞪’了回去,二人目光甚至在交火了。
“天气如此燥热,你们两个就别互戳‘痛处’了~不累吗?”段羽飞十分无奈的打断斗嘴的二人,拿起茶盏润了润。
“二哥,带孩子是不是很累?”云岫没头脑的,十分沉稳的来了一句。
幼宜和云舒疑惑的看着云岫,发觉云岫的视线,一直在他们俩的身上来回,都一时语塞,不约而同的别过头去,不再看彼此。
段羽飞打量了二人两眼,噙着笑意道:“确实比带真小孩累多了。”
“二哥!”幼宜和云舒异口同声道。
此时,小二端着他们的点的吃食,熟练的将菜品上齐了,满脸热情的道:“您点的菜都上齐了,几位客官请慢用,有什么需要再唤小的便可。”说完便恭敬的退下去了。
幼宜先是将汤品为云岫舀了一碗,放在云岫旁边。幼宜刚要继续,梧枝立即上前道:“小姐,您先吃吧,奴婢来。”
幼宜淡淡一笑摇摇头道:“不必了,我来就好。”说完又继续为二位兄长继续舀汤,递了过去。
云舒哪里还会继续闹别扭,乐呵呵的接过汤碗,得意的瞥了一眼云岫,开始大快朵颐。
幼宜又给梧枝舀了一碗汤,递了过去:“消消暑。”
段羽飞看幼宜一直在照顾他们,只好道:“幼宜你也尝尝,看看咱们镐京的酒楼,可有什么不同?”
幼宜展颜一笑,点点头才开始下筷子。
“还别说,味道还真不错。”云舒边吃边道:“往次回来,来去匆匆,几乎都在家中吃,还真未正经八百的尝过地道的京中菜品。”
“四哥,这逸香楼名头本就响亮,当然味道不错了,不然怎么开的这般红火。”幼宜大口下肚,答道。
段羽飞抬眸看着幼宜,理所当然什么都知晓的样子,眸子中闪过不解:“幼宜,何时做的功课,仿佛在京中都打听好了。”
幼宜心道不好,又露馅了,嘻嘻一笑:“二哥,都说了要领云岫出门,当然要打听好了,毕竟咱们在京中,这么一起玩的机会也不多。”
段羽飞只是点点头,看向幼宜的目光带着不舍:“是啊,下次便不知是何时了。”
“好了,你们俩别感叹了,赶紧吃,吃完赶紧走。”云舒恨不得风卷残云,赶紧离开。
春分雅间内,枫五在上菜的间隙,在太子身边附耳道:“褚幼宜几人在隔壁。”
太子狭长的眸子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,俞甯儿和萧君墨都不约而同,抬眸瞧向太子和枫五。
萧君墨只是看了一眼,便移了目光。
在深宫多年,以他的处境,自是知道什么该他探究,什么不该。自己今日出现在此,不过是这二人,阻挡流言的工具罢了。
俞甯儿颇为不依的道:“太子表哥,你不会刚出来,便有要事要回去吧?”
“当然不是,孤都答应表妹,今日带你出门游玩,怎么可能食言。”太子微微勾起唇角,看着有点心机但不多的俞甯儿,似是解释道:“枫五方才说,隔壁是褚幼宜和段羽飞他们。”
俞甯儿面带娇羞的低下头,十分受用太子的一番话:“太子表哥,果真是最好了,要不是你带甯儿出门,甯儿只能日日在府中闷着。”
“姨父对你确实管教严了些。”太子不走心的安慰了句,满脑子都在想褚幼宜,今日本是去大理寺分了案子,却一直在闲逛。
俞甯儿看着太子心不在焉的模样,又继续道:“听闻褚姑娘今日不是上午去大理寺应卯吗?怎么还出来游玩了?大理寺这般轻松吗?”说着还不忘暗里踩上一脚。
太子整日混迹在脂粉中,当然明白俞甯儿的话里有话,不过只要是美人,又有些用处,他也不介意哄着些。
“甯儿,可是羡慕褚姑娘出门容易了?”太子颇为宠溺的一笑:“你若是想出来,日后同孤说,孤和三弟带你出来,想必姨父会同意的。”
俞甯儿眼含惊喜、美目含羞的望过去,仿佛萧君墨不在一般,欲语还休道 :“谢过太子表哥,还是表哥对甯儿最好了。”
太子温柔的揉了揉俞甯儿的发髻:“傻丫头,表哥不对你好,对谁好。”
俞甯儿闻言更是粉到了脖颈,两人之间暧昧气息流转。
萧君墨实在看不下去了,起身面朝街边的窗子,只是自己喝着清茶,未曾言语。
余光扫过俞甯儿娇羞的脸颊,简直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,不屑这般女子。
太子不在继续逗弄俞甯儿,毕竟自己三弟还在,也不能做什么,只是笑着唤道:“三弟看什么呢?这般入神?”
萧君墨闻言回身坐下道:“看看下方的市井烟火,颇有一番滋味。”
太子长长的眸子里闪过不屑:“市井烟火有什么好看的,三弟难道还想着大隐隐于市?”
萧君墨当然知道,自己不可能隐世而立,别说是父皇,就是他们太子就得第一个不同意。
“臣弟不过是随口感叹一句。”萧君墨面带笑意的岔开话题道:“这不热闹到,昨日刚求了圣谕的褚小姐,便出门游玩了。”
“确实热闹。”太子眼帘都未抬,叫人分不清情绪,只是夹了一块糕点,放在俞甯儿的面前。
俞甯儿甜甜一笑道:“怕是昨日褚姑娘,说什么痴迷审案,只是句空话,不过是想方便出门吧。”
俞甯儿说完,十分得体的掩面拿起一块果子,吃了一小口,甜腻的糕点在舌尖化开,叫她心情都好了几分。
“俞小姐,说的也不无可能。”萧君墨嘴上虽然如此应承,但是心中却不是如此想的。
太子若有所思的牵起唇角:“我倒是有几分期待,这褚姑娘能弄出什么名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