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听闻幼宜还要喝这个补汤,便停下了逼二哥尝尝的动作,用一种看残疾的眼光看着幼宜。
“你味觉何时丧失的?这么难喝,你明日还要一盅一样的?”
“这叫物尽其用。”幼宜卖关子道。
“你这...跟谁这么大仇,这么大怨,小姑娘坏得很!”云舒一脸为即将喝汤的人,默哀的模样。
“四哥,你就别管了。”
幼宜坏坏一笑,又冲着桐夏道:“桐夏,把补汤的方子拿过来给我。我回去叫雪青研究一下,看怎么做能好喝些,还不影响药效。”
云岫一听雪青研究,立马眼睛亮闪闪的,自己路上生病那日,简单的鸡汤都很鲜美。
“太好了,终于不用喝那么难喝的补汤了。”云岫雀跃道。
“你早点跟我说的话,这般难喝之物,是不是能少喝两顿。”幼宜摇头淡笑。
“姐姐,谁成想~改了三日了,还这般难喝...”云岫面露委屈,仿佛嘴里都是难喝的补汤。
褚幼宜一想也是,刚要说话,便见到谷芽拿着方子进来。
“小姐,您要的方子。”谷芽恭恭敬敬的,将方子递给了云水。
“谷芽,这几年你要好好保护云岫,武功不可落下。除了夏草与桐夏尽量别叫人知道你会武功,可听明白了?”
谷芽眼神光亮的用力点点头。
幼宜又温柔一笑:“我不会亏待你的,过两年若是有什么想做的,就同我说。”
“谷芽先谢过小姐。小的一定好好练功,不叫他人察觉。”
幼宜看谷芽转换身份如此之快,心下越觉得这孩子机灵。
谷芽是孤儿,父母死于战乱。本身年纪又小,虽然有武功在身,但在派给褚幼宜的人里属他是最弱。
褚家不但救他们这些孤儿于水火,还教他们识字、武艺。所以,当小姐要选人保护小少爷时候,他觉得厉害之人不会愿意入奴籍,他就站出来了。
他着实没想到,小姐并未真的要他们入籍,甚至给他们弄好了身份。
其实,就算叫他入奴籍,他也毫无怨言。
谷芽看着如小仙女般的小姐,还如此温柔,真的感觉不真实,这世上所有好人,难道都在褚家了吗?
此刻,十一岁的谷芽自己暗暗发誓,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少爷和小姐!
幼宜则看着云岫道:“日后去哪都带着谷芽,听到没?”
“知道了,姐姐,你没来时候二哥就嘱咐过了。”云岫一脸应付的笑笑,继续把玩自己手中简易版难人木。
“云岫,那二哥是不是也跟你说了,明日咱们四个去街上逛逛啊?”
幼宜看出云岫,一副耳朵要出茧子的敷衍模样,继续用叮嘱的口吻说道。
“说...”云岫还打算继续敷衍褚幼宜,但是忽地反应过来,惊喜道:“姐姐,你是说?”
褚幼宜莞尔一笑的对云岫点点头。
云岫又欣然的看了看二哥,确定是不是真的。
段羽飞便也跟着笑着点点头,给云岫颗定心丸:“明日,等你姐姐回来,咱们就去。”
幼宜又想到谢景琰那家伙,不一定好对付,又道:“如果我明日回不来,你们就不必等我。叫二哥和四哥带你去,好不好?”
“五姐姐,简直是整个大盛最好的姐姐!”
云岫本来以为,那日姐姐就是随口一应,没想到,姐姐这才几日,便兑现了。
云舒吃味道:“小云岫,你为何就不问你四哥我?”
“因为...二哥听姐姐的,姐姐有时也听二哥的,而四哥你听他们俩的啊~云岫还问你作甚?”云岫理所当然的分析给四哥听。
云舒面露黑线...最近天天和云岫在一起,他经常被噎的生无可恋。
“二哥,你发现没,这小子和幼宜,夸人和噎人的方式一模一样,也不知道是谁学的谁。”
云舒岔开这个叫自己没面子的话题,不再理云岫。
段羽飞眉眼含笑的看了看幼宜,又看了看云岫,仿佛回忆了起来:“确实有几分像,不过幼宜小时后更可爱些。”
段羽飞正回忆着,幼宜小时后的样子,嘴角含笑的刚要把小时后的幼宜,同面前的幼宜重合。
褚云舒的脸,瞬间在段羽飞的眼前无限放大,挡住了段羽飞的视线。
段羽飞怔了一瞬,倏地后退一步:“老四,你干嘛?”
褚云舒拿手背探了探二哥的额头,十分不解的指着幼宜道:“二哥,你没事吧?你管她小时候叫可爱?她四岁的时候后,骑在我脖子上咬我...五岁的时候,往我被子里塞那种肉虫...六岁的时候,往我卧房里扔老鼠...”
褚云舒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,痛心疾首的忆往昔:“二哥,你都忘了吗?她可爱?哪里可爱?明明是可怕的很!”
段羽飞当然记得,但是就是很天真烂漫、活泼可爱啊!
“嗯,还是可爱。”段羽飞收了笑容,眸子里尽是幼宜。
褚云舒这次真的是极其无语,又看向云岫:“可爱?”
“四哥,那时候我还没出生,爱莫能助。”云岫耸耸肩道。
褚幼宜一脸,你不懂我心意的样子:“四哥,你说你比我大,怎么还怕那些。怎么能说我可怕呢?我只是想与你分享我的‘战利品’。”
“呵~”云舒不屑的瞅了瞅嘴角:“那四哥还要多谢,你的慷慨喽?”
幼宜丝毫不带犹豫的:“正是~”
“成,你做什么都有理!”云舒习以为常的一摊手,放弃抵抗。
这么多年,他早就被这唯一的妹妹,吃的死死的!谁叫家里都宝贝她。惹不起...是他从小到大的紧箍咒。
不过小时的幼宜,确实粉雕玉琢的,圆乎乎的。不淘气的时候,确实可爱的紧。所以他一边和幼宜打闹,一边又巴不得,把吃到的好吃的、好玩的双手奉上。
“四哥这才对嘛~”幼宜拍了拍四哥的肩,肯定着云舒的识时务。
“你啊~在家大家都宠你,去了大理寺可别任性,那可不见得有人让着你了。”云舒破天荒的沉稳的叮嘱道:“我们过几日便走了,你可别惹不能惹的人,有什么账待我们回来一起算。”
“知道了~得,又一个老伯伯闪亮登台。”幼宜耷拉着肩膀,目光打量着两位兄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