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颜对竹墨苍白的笑一下，然后又咬住嘴唇，没办法，太疼了，她和龙殊离的太近了。
“你先进去，我出去一下。”重新关上洗手间的门，龙殊叮嘱一声，这才转身出去。
夕颜赶紧进了空间，在空间里，好歹有泉水可以稍微缓解一下。
龙殊出了洗手间，竹墨立马站的笔直，还有些拘谨“先生。”
“嗯，就在这里守着，没叫你，不许进去。”
“是”
空间里，夕颜眼神迷茫起来，嘴角露出傻傻的笑，嘿嘿嘿的。
“夕颜……”小桃桃喊一声，夕颜也不回答。
“夕颜，让我进去。”空间外面，龙殊喊。
看夕颜像是没听见一样，小桃桃着急，这是又陷入幻觉了？刚才不还好好的吗？
小桃桃也急得团团转。
“夕颜，让我进去。”
夕颜，仍旧不为所动，小桃桃一咬牙，捡起泉水旁一块石头，狠狠地打过去。
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夕颜清醒，就听到小桃桃大喊“让龙殊进来。”声音，竟是无比的虚弱。
夕颜这会儿没多少思考能力，听到什么做什么，立马召唤龙殊，下一刻，龙殊进了空间。
“啊……”夕颜又惨叫一声，意识却是清醒的。
“小桃桃，我刚才……”她自己也有感觉，忍不住吞口口水问。
“对……你又……陷入……幻觉。”小桃桃虚弱的，一句话都说不完整。
“小桃桃，你怎么了？”夕颜这才发现不对劲。
“我……我为了……让你清醒……攻击了你，这是……这是……空间……对我的惩罚，夕颜，我……可能……要沉睡了。”说完，再也没有声音。
“小桃桃，小桃桃……”夕颜喊几声，都没回答，特别着急“龙殊，小桃桃她出事了吗？”
虽然不知道小桃桃是人死鬼，是妖是魔，夕颜对她，已经有了感情。
龙殊低眉沉思，半天才缓缓道“不会，她只是沉睡，应该是受伤，伤好后，就会恢复。”
“那就好”夕颜才算放心。
“嘶……好疼……”夕颜叫，龙殊在这里，她是不可能舒服了。
“我出去？”不然，得一直这样疼着，里面和外面隔着空间，夕颜不会感觉得到。
“不要……”夕颜阻止，两次被疼痛从幻觉里唤醒，夕颜也察觉到了，只有疼，她才能保持清醒。
“我……我一直出现幻觉，你在这里能让我保持清醒，不要出去，这疼我可以忍受。”
疼了这么多次，好歹也有些习惯吧？
龙殊点头，却仍旧走到不能退后的角落，坐下。
夕颜没多少心思说话，一直默默忍受疼痛，咬着嘴唇，不让自己呻吟出声。
“小桐……”夕颜突然喃喃自语，伸出手，就像前面站着一个人，她要拉住一样。
这样的夕颜，龙殊很熟悉，他刚进来空间时，夕颜就是这样。
这是，又出现幻觉了？
赶紧站起来，也顾不得保持距离，冲过去。
“小桐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龙殊走近，疼痛加剧，夕颜又清醒过来。
“这……我怎么会又……”夕颜心惊，每一次都悄无声息地进了幻觉，而且里面美好的，夕颜根本不愿意醒来。
要不是疼痛让她意识清明，说不定她就一直在里面了。
夕颜觉得可怕！
“幻觉越来越严重，我在那里已经不起作用。”
“那你就……坐在这里吧，我俩……还从未……这么近的……坐在一起说话，体验……一下吧。”
确实比之前更疼一些，在让她清醒的同时，也在折磨夕颜。
“还能忍受？”龙殊看着夕颜，眼里有担忧。
距离拉近，疼痛就会加倍，龙殊怕夕颜承受不住。
“没……没事，还……可以。”夕颜身体弯曲，不过还是点头，她不想再进幻觉里。
那里虽然美好，却不是现实世界，她不愿意活的不真实，在海市蜃楼里迷失。
两个人都没说话，夕颜忍着，龙殊也不打扰她。
“龙殊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还能更疼吗？”她又看见了，只能加剧疼痛，才能保持清醒。
“你……”龙殊皱眉，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杀气围绕，这到底是什么药？为何会这样厉害？
“还有吗？”
“身体接触。”这是龙殊能给夕颜带来的最大疼痛。
“那就……”来吧。
“不行，倘若身体接触，疼痛就是现在的几倍，你抵挡不住。”
夕颜咬牙“那我也要保持清醒，我不能再陷入幻觉，快点儿……”要不是夕颜自己的手无力，抬不起来，早就抓住龙殊了。
“……不行……”龙殊犹豫，他不敢赌，不知道这样，夕颜会不会熬不住，直接死了。
“快，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，我能忍，第一次，我也不是忍过去了吗？”
那一次，应该也是身体接触了，最后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？
那就说明，她还有希望，夕颜大喊，也在发泄疼痛带来的那一股情绪。
“你确定？”龙殊眼眸深邃，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平静。
“确定”夕颜坚定点头，就算死，她也打算拼一拼。
“如你所愿”
龙殊抓住夕颜的手，小心翼翼。
才触碰到，夕颜就惨叫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。
之前的疼痛，也只是把她拆开了重组而已。
现在，那是直接把骨头捏成渣滓，血肉碾成肉泥，疼痛，是以前的好几倍。
“果然……有……作用……”夕颜气喘吁吁的说道。
她果然清醒了，没有再看到幻觉。
“忍不了告诉我。”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。
“好”
夕颜虽然这样答应，可就没想过放弃，怕龙殊会突然放开她，还特意和龙殊十指相扣，就算龙殊想走，也挣脱不开。
龙殊皱眉，对于夕颜的小心思，早就看透，也没有阻止，他倘若真的想放开，夕颜是阻止不了的。
现在，夕颜能够忍受，龙殊自然也不会放手。
夕颜已经不能坐着，没力气，她躺在龙殊身边，身体缩成小虾米，意识都疼的模糊了很多，有些不太清醒。
可她清楚，这并不是幻觉，她虽然意识模糊，却也清楚的知道，这是现实。